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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 我在那裏遇見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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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覺好像是許久沒有回蘆笛鄉墅這邊了,何念念剛推開窗就見閆飛的車停在對面。他一轉頭視線剛好與她相對,何念念揚起笑容打了一聲招呼。

薛以懷十分詭異地站在她身後,摟住她的腰身往後一帶,隨便把窗簾給合上。閆飛看著合上的窗簾上的人影,不禁低頭笑了笑。薛以懷是個不錯的人,可他還真不一定適合做丈夫。

可即使薛以懷在不適合,也已經是念念的丈夫了。他無法反對,唯一能說的就是守住她。想到這,他眉頭鎖得更緊了。顧南說得對,他們是徘徊在灰色地帶的人,隨時都有可能墜入深淵再也爬不出來,又何況讓至親之人再一次承受失去的痛苦。

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,莫過於得而總覆失。想見不能見,相見不能認,就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就好了。

吃過晚飯,莫宛彤終於回了她一通電話。許久沒有聽見她的聲音,何念念總數按可以放下心來。只是聽著她的話語,即使看不到她的人,也能感覺到她的變化。

以前的莫宛彤是個神經大條的姑娘,什麽時候都活波開朗,可現在……聲音溫婉,話也少了,感覺不像從前那麽自在。聊了許久無關緊要的事情,她始終避開她問起她的近況。

“彤彤,甄仁要辭職了你知道嗎?他的生日會,我錯過了,你也沒有來,他挺難過的。你不知道,生日會那晚他原本是想跟你求婚的。”莫宛彤那頭一陣沈默,過了好一會才長嘆一聲。

“念念,你認為一段婚姻真的不需要愛情為基礎嗎?即使你明知道那個人心裏還有另一個人,也沒有關系嗎?”何念念話都凝滯在喉嚨裏,莫宛彤的話,說的是自己也是她。

“我想,在你的這些問題前面,都必須加上一個前提我才能夠回答你。這個前提就是,只要你足夠愛那個人,那麽一切都不是問題。至於會不會幸福,也取決你對幸福的定義。你看看我,你說的是你,可其實也是我。”

我們都一樣,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。

莫宛彤沈默了好一會:“他……他要去哪?”

說實話,她真的不知道,因為姜甄仁並沒有告訴她。又或者,連姜甄仁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將要去何方。

“彤彤,他當初的遲疑,並不是他對你沒有愛情。他之所以遲疑,是因為我在他心裏變成了一個習慣。一個人要改變自己的習慣,是需要一點時間的。他對我的愛情,也是一種習慣。而你,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走進了他心裏,而他自己都還不自知。他的心意,我能感受到變化,彤彤,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嗎?”

莫宛彤遲疑地揪著自己的衣角,過去的一幕幕漸漸鋪展開來,過了一會她終於狠下心來:“好,我最後再給他一次機會,也給我自己一次機會。我現在就去訂明天回蒼寧的機票,念念,我賭一把!”

何念念松了一口氣,自己總數做了一次好事了。薛以懷推門而入,看她一臉興奮笑道:“什麽事情這麽高興?難不成是因為又住回閆飛隔壁,所以你興奮?”

何念念撇了他一眼,冷哼一聲嗆回去:“我看你搬回媽那邊才興奮呢!一定是因為又跟容允惜相鄰而居,所以興奮的吧!”

果然是一點虧都不肯吃,薛以懷也是自己嘴賤自討沒趣的。不過剛才她接電話的時候,他就知道電話是莫宛彤打的。說起這個讓人操心的表妹,他也頗為擔憂:“彤彤跟你說什麽了?”

何念念沒有賣關子,順便提醒他千萬不要批了姜甄仁的離職申請。至少在莫宛彤回到蒼寧之前,還不能讓他走。

“不過……說起彤彤前段時間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,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內幕?”她一臉希冀地望著薛以懷,後者搖搖頭。也是,前段時間他可是最忙的人。

一個盒子放在床邊,薛以懷道:“打開看看,明天參加攝影展穿的。”

十分精美的小禮服,她是當真搞不懂有錢人的世界。看個照片也要弄得跟要走紅毯似的,也不嫌天天這麽端著累得慌。

薄荷色的小禮裙,在這個夏天看起來十分清爽。只是脖子前一大片空曠,美則美矣就是少了點什麽。薛以懷撐著下巴站在她身後看著,須臾,從身後環抱住她:“這個,是送給薛太太的禮物。”

他指著梳妝臺前的一個方形盒子,光看盒子就知道裏面的東西有一定價格不菲。果然,那是一串鑲滿鉆的花型項鏈。想了想,薛以懷還真是沒有送過她什麽禮物。

可今天又逢年又不過節的,怎麽就想到要突然送她這麽貴重的項鏈?

這要是擱其他女人,恐怕早就興高采烈了,可看何念念卻是滿臉的狐疑。他埋頭在她脖頸間親口來一口,問道:“不喜歡?”

何念念十分淡然道:“還行吧!”

還行吧?三百萬的鉆石項鏈,就換來她那麽勉強的一句話,薛以懷捂著自己的心口道:“當初你說嫁給我就是為了圖我的錢,現在我在你脖子上掛上了一個三百萬,怎麽就不見你高興呢?”

何念念輕笑:“三百萬買一條項鏈,不當吃不當穿,真不知道你們有錢人是怎麽想的。”鉆石在燈光下折射出來的光芒十分耀眼,難怪女人都對它趨之若鶩。

薛以懷一臉似懂非懂:“薛太太的意思是……送你一條項鏈,還不如送你一卡車肉夾饃、鍋包肉、獅子頭、松子魚……是這個意思嗎?”

這個……要她怎麽回答呢?明顯感覺到薛以懷是在跟她下套,她可不能接著他的話。她十分堅信,如果她回答是,那麽以後薛以懷要是還送禮物給她,就一定會送上剛才的綜上所述。這人,他一定做得出來!

“也不是這麽說,吃的我喜歡,鉆石我也喜歡!趕緊給哀家戴上悄悄,這是真鉆石不是玻璃珠子吧!”她一副守財奴的模樣,就差在項鏈上咬一口了。

薛以懷忍笑給她戴上,女人跟鉆石從來都是相得益彰的。鉆石的光芒把人映襯得十分耀眼,她指尖輕觸在項鏈精致的花紋上:“這是什麽花?”

薛以懷指了指她梳妝臺上的花瓶:“是你最喜歡的薔薇。這可是我專門為你定制的,這花樣你就不覺得眼熟嗎?”

被他這麽一提醒,她才將花紋瞧仔細。是有些眼熟,不過同一種花紋千篇一律,即使有個別特立獨行的,其實也不會差太遠。她搖搖頭,實在猜不出。

薛以懷松開她,從她的床前櫃抽屜裏抽出一本筆記本,其中一頁花的就是薔薇。薔薇和滿天星是她最喜歡的花了,滿天星太小,要制成項鏈工藝有些覆雜。因為時間緊,所以他選擇了薔薇。

一瞬間的動容,她看著他的臉卻嗔道:“誰讓你翻我的本子了?”

薛以懷放下筆記本,摟過她:“大不了下次我也讓你翻我的,這樣不就扯平了!”果真是臭不要臉!

明明不想去,還得裝大方去給容允惜捧場,她這也是自虐啊!

夜半,忽然一陣驚雷響起,何念念從夢中驚醒。明明氣溫十分適合,可她後背都濕了。剛才還清晰記得的夢境,現在全都忘得一幹二凈。薛以懷聽見了動靜,打開了臺燈:“打雷而已,別怕!”

何念念長籲一口氣,靠在薛以懷肩頭努力回想著自己剛才的夢境,可是怎麽想都記不起來。屋外的閃電劃過,瞬間又照亮了夜空,卻也稍縱即逝。不就後,竟然嘩嘩下起雨來。

天上只剩下黑漆漆一片,她卻想著一輪明月,她忽然問:“薛以懷,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?”

薛以懷的下巴抵在她發間,發間散發著淡淡的木槿花香,他思索了片刻答道:“愚人節的咖啡館。”

她搖搖頭:“不是的,你果然不記得了。我五歲那年的暑假,爸媽因為各自要出差,所以把我送去了外婆家。外婆家在西南邊處,哪裏有個特別好聽的名字,叫做平樂小鎮。外婆說,平樂,取義平安喜樂。”

她頓了頓,微微仰起頭看他的表情:“你……想起來了嗎?平樂小鎮,我在那裏遇見你……”

薛以懷依舊沒有回應,何念念有些失望。沒想到他不僅不記得她,甚至連平樂也不記得了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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